【凯我】K. C15-17

卷福小姐:

我来交货了 @ECHO桐 


上一代的恩怨开始




C15


王俊凯是在十四岁那年开始跟着Noble玩摇滚的。


说来惭愧,从小他心思就不在学习上,最后连高中毕业证都懒得拿。Noble那个时候在十几岁的王俊凯眼里,相当于半个爹一样的存在。而林密作为同样不学无术但比他有钱的富二代,两个人姑且算是就这样凑到了一起。


那时的王俊凯和林密是好哥们儿,志同道合,敢想敢做,身份的差异并不能阻止他们每天在一起聊天聊地聊理想。Noble当时已经在摇滚圈创出自己的一片天地,碰巧收了这两个人做徒弟。


Noble不是个好丈夫,不是个好父亲,唯独是个好歌手。他的音乐是丰富的,锐利的,新潮的,尝试所有那些保守的老旧派们不敢尝试的东西。Noble看着他们两个,就像看着自己摇滚事业的未来,他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给他们。


王俊凯的唱歌、乐器,都是Noble手把手教的。他和林密是Noble的得意门生,Noble去哪里都愿意带着他们,去哪里都愿意向自己圈内的好友提起一嘴。久而久之,一直到王俊凯和林密十七岁的时候,他们还没真正出师,名号就已经先以Noble徒弟的形式传遍了几乎整个圈子。


直到有天,有个女人找到这里来。


Noble当时不在,只有王俊凯在这个被充作教室的大库房里接见她。那女人只是张望着,环顾四周,确信这里没有Noble的身影。


“小姐,您找Noble老师吗?他现在不在这里,下午才来,每天这个时候,他都来给我们上课。我是他的学生。我叫王俊凯。”王俊凯笑着向孙琦询问,怀里还抱着自己的吉他。


孙琦看起来急匆匆的,像是还有很多事情和烦恼没有解决。


王俊凯的确有一张清俊的少年面庞,可惜孙琦只是匆匆一瞥,没来得及细细端详。她回复了一个微笑,却只是把嘴角咧开一点,充作是友好的样子。


“我是孙琦。”


她没有讲明自己的目的,手里提着不入时的帆布袋子,打扮的像个女学生一样。孙琦不停转动眼球,似乎想把大厂房的一切都刻进自己的脑海里。王俊凯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,只好坐下继续谈自己的吉他,给她谈一首自己刚写的曲子做伴奏。


孙琦并没放在心上,王俊凯眼见她走来走去,心也慌起来,按错了和弦,多弹了一个扫弦。她小心的摸了摸有些脱落的墙皮。王俊凯看不出她到底是什么来意,愈加困惑起来。


最后是孙琦尴尬的笑了笑,耸耸肩膀,抓着帆布袋子又急忙离开了。


 


 


C16


王俊凯没有对Noble提起过孙琦的来访。他下意识的认为,其中一定有两方都不能透露的隐情。可打那以后,每每坐在厂房中,王俊凯总会分心到半掩的房门。因为那里总会有一个女人守着,偷偷看着Noble,然后又离开,不知回到哪里。王俊凯心里大概知道,那是孙琦。


这样的平衡维持了很久,一直没有被打破。


某天夜里,Noble喝了点酒,醉醺醺的。他还清醒的时候搂住了两个徒弟的脖子,带着浑身的酒气突然和他们提起了女人。


“我曾经有个女人……你们可千万别学我……女人…多麻烦。在这条路上,女人就是累赘。没有帮助不说,只会添乱……”


然后Noble就倒了下去,醉的不省人事。林密早就回了自己的房间,王俊凯惯例把目光投向门口的位置,下方的一片光源被挡住,材质看起来像是毛皮大衣。王俊凯放轻脚步走过去,Noble睡觉一直都很浅。


他把门推开,一个女人倒在王俊凯面前。他认得那是孙琦。


王俊凯拿了Noble的车钥匙,骑着他的摩托车送孙琦回家。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从烂醉如泥的孙琦嘴里套出她家的住址。深夜的街头没有任何行人和汽车穿过,于是王俊凯清晰的听见Noble那辆宝贝摩托车行驶时发动机发出的轰鸣声。那感觉棒极了。王俊凯想起自己小时候看过的港片,那里面骑着机车的大叔也是一样酷。


孙琦倒在他背上,小声的嘟囔自己28年人生的悲情史。


她15岁跟Noble在一起,17岁怀了孕,生下Noble的女儿。可是Noble少不经事,听见孙琦怀孕的消息吓丢了魂,带着自己的行囊匆忙的逃离了这个城市。那时他在摇滚圈只是初出茅庐的新人。孙琦心一横,决定一边念书一边养活自己的女儿。


孩子养孩子。孙琦没有退路。她的人生已经过去三分之一,最爱的男人却依旧还是Noble,但现在她马上就要接受另外一个人的好,因为爱不能当饭吃,孙琦跟过摇滚歌手到处闯荡的人生终于要结束了。


可是爱一辈子不会结束,初恋也会永远活在结束的那一天。不管孙琦走了多远,多么努力的奔跑,甚至改头换面,把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。和Noble的过去也会在17岁那年重复上演。孙琦在少女时代的梦里哭了笑了,又醒过来,再次重复睡去。


一场梦魇。


 


 


C17


孙琦后来结婚了,嫁给大学同学张高伍。


她亲自来给王俊凯送请柬,请他装作是自己的弟弟,送她走到红毯尽头。孙琦的父亲和她断绝关系,除了王俊凯,她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可以做这项工作的男人。王俊凯把请柬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,没什么特别。暂停一会,他点头答应了。


那场婚礼办的并不大,不热闹,不高端,甚至有点简陋,和十几岁的男孩子心里设想的未来全然不同。王俊凯想起自己看到过那些,关于婚礼的描述或画面。它们总是盛大而美好,或者简单而温馨。他抬头又看了看现实感满满的礼堂,觉得有点幻灭。这个称得上是一期一会的典礼,被操办的如此匆忙。


他撇撇嘴,腹诽结婚双方的不认真。


来之前,王俊凯就被塞进孙琦替他借的西装皮鞋里,他感到浑身不自在。王俊凯对着镜头理了理头发,突然觉得自己庄重了起来。王俊凯透过门缝,躬身看着还在化妆的孙琦。


她今天真好看,不同于以前的好看。女人一生当中最美的时候应该就是现在,穿着婚纱,马上要出嫁的时分。好像是因为她好看了一些,所以今天的婚礼显得没有那么简陋。孙琦的脸上还有一点点暖光,王俊凯思考了一下,觉得还应该加分。那点光衬托的这个礼堂也有点暖意洋洋了。


王俊凯没有问过孙琦,你到底喜不喜欢那个男人,从婚礼的开场一直到结束。他总暗暗觉得,对于Noble,孙琦感情和怨气都太重。重到此生都不可消散,重到没人能够取代。所以她不会心甘情愿嫁给那个男人。与其用心甘情愿,不如叫“舍得”。


花费了那么长时间去等去追,到头来认命了,再也不做任何努力,放弃掉,嫁给好像不是那么喜欢的男人。这看起来不是爱情的理想状态,但实际上爱情有好多种,不是所有爱情都可以白头偕老。王俊凯年纪太轻,还不怎么懂得这一点。


直到孙琦拍拍他的肩膀,王俊凯才回过神来,由她挽住自己臂弯走上红毯。


孙琦的高跟鞋踩在软绵绵的红毯上被消音,原来走向另一个人也可以这样悄无声息。那时王俊凯偷瞄几眼孙琦,她看起来像如释重负一样,笑的好自在,他并不明白那笑容的实际意义,只是觉得好疑惑。


那几秒钟王俊凯浮想联翩,他悄悄构思着未来自己的新娘和婚礼。他对着看不见的新娘承诺,我一定给你一个理想的婚礼。


理想的婚礼是什么样子呢,王俊凯说不清楚。


然后他又对自己承诺,我一定要娶互相都好爱的女孩子做老婆。


台上的新人正在宣誓,王俊凯低头闭起眼睛,继续做美梦。


 


 


C18


那天以后,王俊凯再也没见过孙琦。他改掉了上课时往门边看的习惯,孙琦永远不会来了。他没来由的有点遗憾,但也为她高兴。孙琦离开了Noble,终于也有了自己的生活。


王俊凯接着玩儿音乐,直到遇见Rose。


这个Rose是王俊凯的第一任。


Noble开始有意识的带他们去一些音乐节和酒吧驻唱,实战总要和理论相结合。王俊凯那时最崇拜Noble,觉得他比这世界上所有男人都像超级英雄。这些地方累积经验却鱼龙混杂,来来往往的人都复杂多样。王俊凯和林密从没见过这样多形形色色的人。


他们来自不同的阶层、圈子、地方,却在这样小的方寸之地里穿梭来穿梭去,互相交谈或是打招呼。王俊凯觉得很神奇。


他喝了一个女人递来的酒,后来只剩下昏沉的快意。


王俊凯喝了那杯橙黄色液体没多久,就只觉得脑袋里晕晕乎乎,他努力眨巴眼睛,却看不清任何东西。他扶住喉咙,张张嘴也发不出声响。身体某处喧嚣吵嚷,王俊凯的手胡乱挥着,最后被那个人抓住。


酒吧楼上有包厢,包厢里有一切会用得到的东西。


模糊之中王俊凯的目光只有一秒明晰,就是在她低头来亲他的时候。那张带着笑意的脸无限放大,王俊凯忍不住伸手去拉她。她亲了一口他,然后再低一些,凑在王俊凯的耳边。


“叫我的名字,Rose.”


“Rose.”王俊凯小声的重复了一遍。


王俊凯被拉进陌生的地带,他眯着眼睛翻身夺回主动权。


不知餍足,直到精疲力尽终于睡过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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